我和爸爸妈妈的故事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十八年前的一个暑假,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在一件简陋的病房里嗑着瓜子,一颗又一颗的瓜子被她嗑开,女人闲着无聊就开始数自己嗑了多少颗瓜子。数到了三百六十颗的时候,她的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她痛得手中抓的大把瓜子全都散在了地下,她很心疼,要知道,那个瓜子在那个时候也算是个奢饰品,可是她也顾不上再把它们都捡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撑在床边,大叫着:“护士……护士……护……士……”声音颤抖,声嘶力竭,声声动人。护士听到这个声音,急忙叫上医生,医生过来看了看,问道:“是一抽一抽的痛还是连续的痛?”女人回答说:“有时一抽一抽的,有时是连续的。”医生露出了很疑惑的表情,女人看了问道:“不会有什么事吧?”医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旁边站着的护士说了一句:“准备剖腹产吧。”女人一听吓得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旁边就多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她很疑惑,这是谁家的小孩子啊,长得这么白,还放在我的床头,这要是掉下床去了可怎么办呀?于是她强撑着坐直了起来,当时她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把它抱在怀中,因为它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需要保护。当她把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中时,她更加感觉到了它的稚嫩和柔弱。就在女人心灵脆弱、潸然泪欲下的时候,门被人打开,急急地就闯进来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一下就冲到了女人的床边,看到柔弱的女人抱着柔弱的孩子,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都很柔弱,整个世界都很柔弱,仿佛轻呼一口气就会把这个世界摧毁似的。女人温柔的抬起头看了看男人,内心立刻就确定了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虽是没有爱情的结晶,但却也是上天的恩赐。这辈子,就这么和你们好好生活吧。男人和女人同时下定了决心,就这么开启了怀中孩子的未来。
长到稍微懂事了的时候,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罗梓珑,也就是我,作为一个虽然不是整个教师住宅区里的孩子王,但是也称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小无赖,我整天跟着其他的孩子无恶不作、为非作歹。今天爬树掏鸟蛋、明天下河洗澡;不是打破张家的玻璃,就是作弄李家的小狗;整个教师住宅区被闹得鸡飞狗跳,却也别有一番热闹。当然,有小鬼们捣蛋,也有制捣蛋鬼们的“法师们”。小鬼们在学校也不算正经上学,每到周末就从早玩到晚,不是“法师们”的召唤根本就不着家。作为小鬼之一的我,也是这样,虽然平时十分的嚣张,可是一遇到家里面的无敌的“大法师”——我爸爸,所有的能量瞬间消失无踪,变成了一个唯唯诺诺的普通小孩。我的那些小鬼法术根本就逃脱不了法师的掌控,往往被压制得死死的,更不要说反抗了。
我从小到大都是在爸爸的压迫之下长大的,一言不合即打。身边有什么东西就随手抄起来就打。有时候是随手脱下来的鞋,有时候是随手折下来的树枝,有时候甚至是手中的书本,卷起来就打。我不能说一个为人师表的老师是这么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女儿也可以下这么重的手。当然也不能说他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因为他经常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揍我。当然更不能说他无理取闹,因为他打我往往都是因为我做了坏事、错事,或者将自己置之险境。无理取闹这个词也不适合他。他揍我总是为了我好,这是他的说法,我从小听到大的说法,虽然目前仍不知道这样的暴力是否真的会导致以后我也会使用暴力,但是我也渐渐能明白他的心思,无非就是想我过得更好,成为一个更好的人。
这愿望我从来没敢忘,从过去,到未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