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天堂探险记】第二集:将“绿色地狱”变成“天堂”

有声小说 墨沫 8年前 (2016-06-03) 5114次浏览 0个评论 扫描二维码

第二集:将“绿色地狱”变成“天堂”

插图 2

玛雅和明登小姐都没有晕船。她们虽不觉得饿,却仍扶着任何可以扶的东西,设法走到餐厅去喝了点汤,盛汤的碗以一种特殊的设计牢牢固定在桌上。眼看别人都晕船,自己却没事,很难不令人洋洋自得,因此玛雅难免有些得意,直到两手紧握着大厅栏杆的明登小姐突然说,这是开始学葡萄牙语的好时机。

“没有人会打扰我们。”

玛雅不认为这主意有多高明。“或许双胞胎会教我们吧。

她们在那里住了那么久了,一定说得很好。”

“你不会希望到一个国家去,却没人听得懂你说什么吧。在巴西,人人都讲葡萄牙语,就连印第安人的语言里也掺杂了不少。”

不过课程进行得并不顺利。明登小姐找到一本以欧比答勒斯先生、太太及他们的子女培德洛和西薇娜这一家人处于各种情境的词汇书,例如他们遗失了行李和在汤里发现了一只苍蝇等等。可是在船身不断起伏的情况下,盯着书页看使她们极易感到头痛恶心。在震动摇摆中读书,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在风暴的第二天,玛雅便一路走到原本让乘客喝饮料和会的主大厅去。明登小姐好心地对那两位葡萄牙女士伸出援手,所以玛雅不想在房里碍手碍脚。

主大厅十分宽敞,有钉在地板上的红色沙发椅和镶挂在墙面上、镶有金边装饰的长镜子。起初玛雅还以为厅里空无一人。

接着她便看到了一个年纪与她差不多的男孩。他站在房间另一头,望着墙上的镜子。他有一头鬈曲的金发,身穿老式的服装——天鹅绒灯笼裤和一件加了皮带但袖子嫌短的外套。

当他转过头来时,她看出他似乎既害怕又不快乐。

她问他:“你觉得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我长了一颗痘子。”他说着,指指他的下巴。他的声音有些发抖。更令玛雅讶异的是,他的蓝色眼眸里竟噙着泪水。

“那不是水痘。”她坚定地说,“我们学校里刚流行过水痘,那看起来并不像。”

“我知道这不是水痘,这痘子是我正在长大的标记。我的额头上还有一颗快冒出来了。”他撩起一绺金鬈发让玛雅看,但就在这时船身剧烈地倾斜,因此她得等到两人又站稳时,才看到他右眼上方那个小红痘。“而且前两天我的声音突然变粗了,整整低了八个音阶。如果这发生在舞台上的话,那我就完了。”

“当然了。你是和那些演员同一伙的吧?‘朝圣者剧团’。”玛雅说。现在她想起有一群打扮奇特的人在里斯本上船,讲话声音极大,且边讲边比手画脚。“可是只要你化了妆,那些痘痘应该看不出来吧?”

“我的声音可没法化妆。如果我在演《小公子》①时突然变声的话,他们会把我赶出剧团的。”

“他们不会的。”玛雅坚决地说,“你只是个小孩子。没有人会对小孩子那么残忍的。”

“喔,他们肯定会!”男孩望着玛雅,看着她整洁、昂贵的衣服和她那编织齐整的发辫,“你不知道这种生活……”船又晃动了,使两个孩子撞成一团。两人便勉力扶持着,走到一张钉在地板上的沙发去。

男孩叫克洛威斯 . 金。“那不是我的真名。我的真名叫吉

米 . 贝兹,可是他们领养我之后就给我改名了。”

“谁?谁领养你?”

“古德利一家。古德利先生和太太。他们是剧团的老板,常常演男女主角。还有古德利太太的女儿南丝——她很可怕,以及古德利太太的妹妹和古德利先生的侄儿——他是舞台经理兼管收票。古德利老太太则管服装道具,只不过她眼睛不好。他们要到约克去的途中碰到了我。我在村里的公园内和朋友玩板球,他们跟我说会教我演戏,让我演少年的主角——你知道嘛,就是所有的儿童角色和侍童什么的因为我的声音不错,又会唱歌,长得也适合。”

“你的父母亲不在乎吗?”

“我没有父母。我和养母一起住。我和古德利夫妇一起走时,她哭得很伤心,说那是我的一个好机会——我会赚很多钱,变得有钱又有名后衣锦还乡。但是我没赚到一分钱,因为没有人有任何薪饷。而且我们总是负债,只是不断地从一个很热的烂地方换到另一个烂地方。”

“可是演戏、旅行不是很好玩吗?”

“不,不好玩。我们住的旅馆都很烂,不但满是跳蚤,而且食物都令人作呕。我的养母曾是一栋大宅邸的厨娘。她会做油炸香肠、糖蜜布丁和蛋塔,而且我每天都有干净的背心穿。”克洛威斯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我们已有四年没回英国去了。要是他们将我撵出剧团,我一个人永远也没法回去的,因为我根本没钱。”

玛雅尽其所能地安慰他,但稍后当她与明登小姐独处时,她问道:“他们可以那样做吗?他们可以把他赶出剧团吗?”

“不太可能。”明登小姐说,“那要看他们是否合法地收养

了他。”

然而当海面恢复了平静,乘客们都到甲板上去透气时,她们就不太肯定了。古德利一家子倒不是坏人,但他们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古德利先生个子高大,脸颊红润,有一头白发和一副破锣嗓子。古德利太太的头发染成赤红色,她围了好几层的丝巾、围巾和披肩,走路总是绊东扯西的。南希?古德利年方十九,不但做作,喜欢假笑,且常喝令别人。除了古德利一家外,剧团成员还包括一对意大利夫妇,桑托瑞尼斯先生和太太,他们负责伴奏和舞蹈;此外还有一个年纪已经很大的老头,他一口洁白的假牙令人看了忍不住眨眼。

克洛威斯低语道:“他演坏人时就会戴上另一副假牙——那副假牙的牙齿是黄色的,还有黑色的洞,看起来很吓人。”

当所有的演员都在甲板上集合时,古德利先生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想在甲板上看看书或玩套环游戏的乘客全都请走。

他说:“我们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完全不受干扰。”

接着,他们开始进行演戏练习。这些练习是古德利先生发明的,他十分引以为傲,甚至为此写了一本书,可是没有人愿意出版。

首先,每个人必须深吸一口气,再从丹田底部运气,经过脊柱,通过喉咙,发出“啊”的一声。然后他们便突然向前跪倒在地上,用力扭动肩膀,结果古德利太太把一条围巾给抖落了。接下来,他们对着海面高举双手,大声喊道:“右边快乐!”

同时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非常快活的神情;然后他们又转身对另一个方向伸出双手,并大喊:“左边快乐!”

等他们做过“右边快乐”和“左边快乐”后,他们就练习“右边悲惨”和“左边悲惨”,而他们脸上的神情也由快活转变为哀伤。

克洛威斯不得不随着团员一起练习,不过他常借故走过来和玛雅及明登小姐说话,向她们询问英国的景况。

“他们还玩板栗游戏吗?”他想要知道,“篝火节时还有人偶吗?还有雪人呢?雪还是下得很大吗?”

“是呀,去年下了不少雪呢!”玛雅说,“雪花初次飘落时,将板栗绑在绳子上相互碰撞的游戏。我们都会跑出去,用舌头接雪花。第一场雪的滋味真是再甜美不过了。”

克洛威斯深表同意,只是一提到“滋味”,便使他忍不住想着他对英国最思念的一点——食物。

“你吃过烤面包布丁吗?就是里面加葡萄干的那一种,还有果酱卷心饼……和淋了玉米面粉酱的李子布丁。”

玛雅说,吃过,那些她们学校里全都有,不过她忍不住为克洛威斯难过——他这么想家,想念着她但愿这辈子都不会再吃的烤布丁。

剧团做完练习后,便开始排演他们将推出的几出戏码当中的几幕。其中之一是《麦克白》一剧中梦游的一场戏。古德利太太自然是演麦克白夫人。玛雅觉得她到处走来走去,眼珠子滴溜滴溜的,嘴里喃喃念着:“该死的东西!”颇有感染力。因此当明登小姐阖上已看了好一会儿的书本,准备到下层船舱去时,她感到有些受伤。

“你不喜欢莎士比亚吗?”玛雅问。

明登小姐看了她一眼。“我对莎士比亚的崇拜仅次于上帝。”她说,“所以我才要回舱房去。”

克洛威斯在《麦克白》里并没有什么戏份——古德利先生将大多数的儿童角色都删掉了,但第二天他们排演的戏码是《小公子》。玛雅读过那本书,那是个伤感的好故事,而且她认为克洛威斯演得很棒。他演的是主角,一个美国男童,发现他继承了在英国的一栋壮丽的古堡,是他那脾气暴躁的伯爵祖父留给他的。男孩名叫西德瑞,称呼他妈妈为“最亲爱的”,两人一起旅行到英国去,融化了伯爵的心并善待所有的仆人,因此深受所有人的喜爱。

“我觉得你演得很棒呢。”玛雅说,“要称呼自己的母亲为‘最亲爱的’并不容易吧。”

“的确不容易,尤其当她是一看到你就使劲捏你的古德利太太时。”

“而且你的声音也丝毫没有改变。”

克洛威斯又一次忧心忡忡的,“最好没有!这个小爵爷才不过七岁大。”

他告诉玛雅说,他们将在亚马逊的第一个港口贝伦,停留两个星期,然后再到马那坞去。“那里有个很好的剧院。通常我们不会受到像那样的大剧院邀约,但是本来要去演出的芭蕾舞团取消了行程。我们每天日场都要演《小公子》。如果演出成功的话,也许我们就可以把债务还清,要不然的话……”

“一定会很成功的。而且,我很高兴你会到马那坞去,因为到时候我就可以去看你了。”

在玛雅看来,一个男孩竟要为长青春痘担心,而且对于旅行到亚马逊也毫不感到兴奋,实在十分可悲。他们的船已走到温暖的海域了。每一天阳光都明亮璀璨,海洋更是一片蔚蓝,可是克洛威斯却厌恶炎热。他若没跟在玛雅背后询问她关于约克郡布丁和苹果饼时,就是躺在一座电扇下面,一边打苍蝇一边唉声叹气。

“我‘一定’要回英国去,”

他说,并要她们告诉他在冰冻的湖面上坐雪橇和溜冰,以及溜完冰后喝茶吃松饼的情况。

“我的养母会做全世界最好吃的松饼。”他说。

对玛雅而言,感觉大不相同。她年幼时曾跟着父母亲到希腊和埃及去挖废墟,她记得即使夜深时依然温暖及扎营的自由所带来的乐趣。因此她与目的地离得愈近,就愈肯定她坐在图书馆梯子上端时的那种感觉是真实的——这个新国家将是她的天堂。

“我将会和一对双胞胎同住。”

她对克洛威斯说,

“双胞胎是很特别的,你说对不对?像罗穆鲁斯和雷穆斯,虽说他们是被狼养大的。”

“只要她们很好就没事。”

克洛威斯说,

“但万一她们很坏,那你就会有双倍的麻烦了。”

玛雅说

“她们不会很坏的。”

他们在海上航行了将近四个星期后,一天早上他们来到甲板上时,闻到的不仅是焦油和机油味、风里的咸味,还有一种温暖、肥沃、腐朽的气味。这不只是陆地的味道,而且是丛林的气息。果然,过了几个小时后,他们看见地平线的海浪后方有一排暗色的树。接着他们便驶入了河口,在贝伦港下了锚。

“朝圣者剧团”就在这里下了船。他们下船时手舞足蹈、喧嚷叫嚣,就和上船时的光景一样。玛雅和克洛威斯相拥告罗穆鲁斯和雷穆斯是一对孪生兄弟,也是罗马建国者,相传是由母狼养大。别,看到他走,她心里挺难过的。她把她未来在卡特家的地址给了他,这样他一到马那坞时就可以去看她。

“他们的住宅叫‘塔菲利尼’,意思是‘歇息之屋’。明登小姐说的,所以必然是个很美的地方。”

她说,“双胞胎可以看到真正的演员,一定会很兴奋的。”

“你也会来看我演戏吗?”

“会的。”玛雅说,“我保证一定会来。”

克洛威斯不仅拥抱玛雅,也和明登小姐相拥而别。玛雅觉得他虽然怕很多东西,但似乎并不怕她这个外表严酷的女教师。顺着亚马逊河而下的这段航程,是玛雅永远难忘的。在某些地方,这条河的河面极其宽阔,使玛雅终于了解何以它会被称为“河海”。而船就在相隔遥远的两排树之间航行。但是有时候船会在浮岛之间的狭窄河道上穿行,那时她们就可以在沙洲上看到一些玛雅之前在书里读到过的生物。       

有一次她们看到一队小水豚跟在水豚妈妈的后面嘈杂且笨拙地走动,而船身近到她们可以看见那些小水豚可爱的嘴部和沙色的毛皮。还有一次她们经过一棵枯树,空无叶子的枝丫上停满了红色和蓝色的小鹦鹉。船一驶近,鹦鹉便在嘎叫声中集体振翅而飞。又有一次,玛雅看到躺在浅滩的一段灰色木头突然动了起来。

“喔,看!”

她叫道

“一只鳄——我是说短吻鳄。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呢!”

一位站在她身旁的男士点点头,说他很高兴她知道在这个区域并没有鳄鱼存在。

“有很多人从来都不知道哩。”

他们经过一些橡胶树的垦殖区和印第安土著的村落。这些村落的房屋都盖在木柱支架上,以免河水上涨时被水淹了。印第安儿童都跑出来站在漂浮的码头上,挥手叫唤,玛雅也对他们挥手,直到已看不到他们的踪影了才把手放下。有时船离岸极近,他们会经过糖厂厂主及咖啡出口商所拥有的古老房子。他们会看到一家人坐在阳台上喝茶,还有趴在阴影处的狗,以及缀满鲜红色花朵的吊篮。

“他们家也会像这样吗?”

玛雅不停地问

“他们也会有阳台吧——也许我们可以一边眺望河流的景致一边上课?”

她越来越兴奋了。丰富的色彩、友善挥手的印第安人、飞舞的鸟,这一切都令她欢欣,因此她对这里的炎热毫不在意。不过,在她思绪的最中心处,却是那对双胞胎。她想象她们穿着白色洋装,腰系彩色的丝带,就像书里的插画那样,笑着欢迎她,伸出友谊的手。她想象她们准备上床就寝,梳着彼此的头发,躺到吊床上,膝上放了一篮子小猫,或为了布置房子去采摘鲜花。

“她们会有一个大花园,一直连到河边,你说对不对?”

她问明登小姐,

“还有一艘船,说不定船上搭了条纹的篷子。我并不很喜欢钓鱼,因为鱼钩很恐怖。不过如果她们教我的话……我想我也可以在那样的地方过生活。”

由于双胞胎写给她的那封信上只有两个句子,玛雅便得以天马行空地想象她们的生活,而且她乐此不疲。

“不知道她们有没有驯养很多动物?我想她们一定有的。你说呢?长鼻浣熊是很温驯的,或者她们有一只宠物猴,一只会坐在她们肩上的卷尾猴,和一只长尾小鹦鹉!”她问明登小姐,而明登小姐告诉她等着看就是了,并叫她再写一篇葡萄牙语的文法练习。只是无论明登小姐说什么都无所谓。在玛雅的脑海里,双胞胎在巨大的莲花之间划着小船,搭着牛车无畏地穿行丛林,在夜晚便弹着钢琴双重奏,将乐声传送到屋外丝绒般的黑夜里。

“她们会知道每样东西的名字吧,对不对?那些橘红色的百合花,似乎没有人知道它们的名字。”玛雅说。

“名字在书里就查得到了。”明登小姐像是要泼她冷水似的,但其实她大可省省力气,因为玛雅并没有停止想象关朵兰和碧翠丝的生活。

“她们应该有短一点的小名吧?或许叫关和碧翠。”

玛雅突然想到,明登小姐对他们沿河见到的一些生物应当有丰富的知识才对。当这位女教师指出在她们前方优游的淡水海豚时,玛雅鼓起勇气问她为什么会决定到亚马逊来。明登小姐眺望着栏杆外的河面,一时没有搭腔,使玛雅因自觉太唐突而涨红了脸。接着她开口道:    

“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到这里来住。偶尔他会写信给我,这让我想要亲自来看看。”

“噢。”玛雅很高兴。或许明登小姐在这里有个朋友,这样她就不会感到寂寞了。“他还在这里吗,你的朋友?”这次的停顿更久了。

“没有。”明登小姐终于答道,“他过世了。”

沿着河流航行了一个礼拜后,他们在圣塔兰港停泊,这个港口有处很大的市集。乘客们可以上岸去,而玛雅就在此时又听到那熟悉的“啪嗒”声响,看着明登小姐打开她那个黑色的大手提袋。

“穆瑞先生交给我一些钱,让你在路上花用,你想要买什么东西吗?”

玛雅的眼睛发亮。“买礼物送给双胞胎呀,也许也买给卡特先生和太太。我应该在英国就买好的,可是一切都那么匆忙。我有足够的钱吗?”

“有。”明登小姐干涩地说着,递给她一沓纸钞。穆瑞先生为玛雅准备的零用钱,等于是她工作三个月的薪水。然而她必须承认,玛雅似乎并没有被宠坏。市集令人眼花缭乱。这里有比婴儿还大的西瓜,还有绿色、黄色和近乎橙色的各种香蕉;成堆的坚果堆在手推车上,

还有菠萝、青椒、鲜鱼和鱼干;有用绳子绑住的动物和精致的蕾丝花边、银器、编织的篮子和各式皮袋子。贩卖这些物品的黑人妇女都十分美丽,谈天说笑,头绑彩色的饰带,还有一些穿着欧洲服饰的印第安人和涂了胸并缀饰羽毛的印第安人,

此外也有身材苗条、皮肤金黄的巴西女孩。可是要为双胞胎买礼物是件困难的事,因为玛雅认定她们会真心喜欢的应当是几只毛茸茸的小鸡仔或小鸭子,甚至是一只白色的小老鼠。她说

“活着的东西总是最好的礼物。”但明登小姐却很坚持说不行。

“在你知道她们已有什么宠物之前,你不能买动物给她们。你可不希望你的礼物在第一天就被吃掉吧。”

于是玛雅买了两个蕾丝硬领给双胞胎,一条绣花披肩给卡特太太,和一个上面有只美洲豹图案的皮夹子给卡特先生。然后她失去了踪影。就在明登小姐开始感到焦急时,她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把有木刻伞柄的蓝色滚边阳伞。

“因为你为亨利?哈汀敦把伞弄坏了。”她说,“这把伞比

较好遮太阳。”

“那你呢,玛雅?你为自己买了什么呢?”

但是玛雅唯一想要的东西是一只躺在柳条篮里抓着跳蚤的杂种小狗,而明登小姐又一次十分坚决地否定了她。

“他们很可能已经有一只狗了,看门用的。”她说,“我敢说有好几只呢。”玛雅只好作罢。

他们仍得在这条棕色、满是叶子的河流航行几天。然后,在他们就要在马那坞停泊的几个小时前,旅客们被扩音器传来的声音召到甲板上去,看一幅著名的画面。他们来到了两河的交接处:棕色的亚马逊河与黑色的尼格罗河汇流,两条河保持独特的颜色并流在一起。接着,当他们顺着尼格罗河而上时,玛雅看到了剧院那绿色与金色交织的圆顶。她看见了教堂的尖塔,然后是海关的黄色楼房。

他们已到达马那坞了。他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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